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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尼动荡不断 经济学家向政府提正本清源诉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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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025.09.10,新加坡) 印尼媒体报道,屡屡献策改进印尼资本市场的印尼经济学家联盟(Aliansi Ekonom Indonesia),向普拉博沃政府提出了七项经济诉求,核心要求是进行全面的经济改革,确保经济增长能惠及各阶层,创造高质量的结业机会,并保障所有印尼人民能体面生活。这些诉求获得来自印尼各地的384名经济学家签名表示支持。

这些诉求是在一个线上新闻会上宣读。出席者为联盟代表,皆印尼知名经济学家,包括严丽丽(Lili Yan Ing)、萨特里亚万(Elan Satriawan)、里耶夫基(Teuku Riefky)、约瑟达穆里(Yose Rizal Damuri)、努格罗霍(Wisnu Setiadi Nugroho)等。

严丽丽于会上警告,印尼最近的全国各地抗议浪潮揭露了当前的经济与社会状况。“印尼的经济学家认为,国家的发展方向正逐渐偏离全体印尼人民所怀抱的社会正义理想,”她指出。

她进而强调,作为知识分子,经济学家有责任传递这样一个讯息:政府必须立即推进全面的经济政策改革,以确保经济增长具有包容性,能够创造高质量的就业机会,并保障所有印尼人民过上有尊严的生活。

印尼动乱不断,图为一名示威者拿着印尼国旗(图源:网络)

严丽丽是一名杰出经济学家,她深度参与建造印尼的贸易架构以及推进东盟经济一体化。除在印尼大学教学外,她目前也是总部设于巴黎的国际经济学会的秘书长。

加查马达大学经济学家萨特里亚万补充说,目前的动荡是政府不可以信赖和不当决策叠加造成的结果。“我们注意到,各行业的生活质量正在整体性、系统性地下降,” 特里亚万指出。

他阐释说,衡量生活质量的一个重要指标,是经济增长与实际工资增长之间的差距。2010年至2020年疫情前,印尼经济年均增长率为5.4%,而实际工资的年均增幅为5.1%,两者基本同步。然而,在2022年至2024年期间,经济增长保持在5%,实际工资却仅增长1.2%。他认为,这一差距说明普通民众并未真正分享到经济增长的成果。

联盟的具体诉求包括:纠正财政资金分配不合理,比如政府许多钱花在低效项目上,而没有投入到真正需要、能带来长远效益的领域。他们主张,政府应缩减免费营养餐等民粹项目,并将中央拨给地方的款项恢复至合理水平。

由总统普拉博沃推出的“免费午餐”计划,据称是为了解决儿童营养不良和发育迟缓问题,并提升学生学业表现和支持本地农业。不过,该计划的年度成本可能达到 4,600 万亿印尼盾(约合 372 亿新元),占印尼国家预算的比重非常大。

今年,中央政府决定,拨给地方政府的款项将削减50%,预计这将造成地方政府财政缺口达到662万亿印尼盾。这一决定是为了将资金分配给国家级项目,但引发了广泛抗议,并导致地方政府普遍提高税收以作补偿。

另一诉求是恢复国家机构的独立性和透明度,包括印尼银行、中央统计局、众议院、最高法院、宪法法院、反腐败委员会、最高审计署、检察院等,确保它们不受特定利益干预,并恢复国家官员应有的尊严与职能。

此外,联盟呼吁停止任何会削弱地方经济活力的国家级行为,行为主体可能是新近成立的国家主权财富基金达南塔拉(Danatara) ,又或者是国有企业与军警。其余诉求是要求简政放权、尽速制定政策解决社会种种不平等、回归由技术官僚作决策的流程,以及提升机构质量以重获公众信任与强化治理和民主。

观察人士指出, 经济学家们并不是质疑设立达南塔拉的必要性,而是它目前只能算是印尼管理公共资金的一块 “试金石”。如果管理失败,可能导致更大经济风险,所以必须审视其操作并进行必要改革。

联盟也质疑普拉博沃推行的红白村合作社、给农村孩子建立人民学校的举措、制造高附加值产品的“下游化”政策,以及给与贫困家庭能源补贴与赔偿的措施。联盟担心的是这些大刀阔斧的改革举动涉及大规模款项,以印尼如今的治理能力,可能会管理不当,所以必须依赖技术官僚。

虽然印尼经济学家联盟的功能是完善印尼的资本市场,但其对国家政治和宏观经济素来相对缄默。该组织此次对政府坦率建言,凸显了印尼经济问题已影响社会稳定和投资者信心。

截至今天,印尼仍持续爆发大规模抗议,导火索是经济困难、政治腐败以及民众对政府失望。这场自8月底开始的骚乱,已演变成近年来最严重的不满浪潮。抗议活动已导致至少10人死亡,超过1,000人受伤,全国有3,000多人被拘留。

为了平息动乱,普拉博沃日前解除了五名部长的职务,包括以财政纪律著称的财政部长因德拉瓦蒂(Mulyani Indrawati)。她的免职几乎未作提前通报,这造成外界担忧政府能否稳健管理经济。